第381章 ‘黑吃黑’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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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1章 ‘黑吃黑’】
山匪哈哈哈大笑幾聲，道：“這蘇杭綢緞倒是上品，這一筆買賣不虧！”
那商人好容易將貨物運到這裏，偏偏被劫了，不由得悲從中來哭了起來。
山匪無語地踢了他一腳，道：“男子漢大丈夫，哭什麽！咱們虎嶺寨在這一帶的綠林好漢中也是出了名的守信仗義。這第一呢，只要你乖乖聽話，把錢財留下，咱們是斷然不會傷了你的性命的。第二呢，就是咱們開張可是要挑日子的。這條道，咱們也不是每日都劫，全憑抓鬮，抓到哪兒幾日就哪兒幾日開張，沒抽到的日子，你們便是把東西送到咱們眼皮子底下，咱們都懶帶收的。你選哪一日不好，偏偏選了今日，那說明也是你命中該沒這筆財，怨不得別人。你快快回去吧。下次再來，挑個黃道吉日的，咱們兄弟們絕不會阻止你發財的！”
那商人也是走過幾次這條道的，自然也聽聞過虎嶺寨的山匪們的規矩習慣，沒奈何，只好和腳夫一起哭哭啼啼地走了。
山匪們這才將那兩箱綾羅綢緞並一輛獨輪車一起推了，自回山寨去了。
沈風荷便使用空間不遠不近地跟著，七拐八彎的，山匪們走了約莫一個時辰，才算是回到了寨子裏。
為首的吩咐手下將箱子擡去了庫房，自己則是去大堂裏去找大當家的覆命去了。
沈風荷等去庫房的人退出來，庫房上了鎖之後，她才通過空間直接瞬移進去。
雖說只是一個山匪寨子的庫房，但裏面擺放的東西卻是不少。
不過，沈風荷今天來，倒不是為了將他們的庫房搬空而來的。
她大手一揮，只將剛剛那些人擡進來的兩個箱子收進了空間，接著也不停留，直接用空間回了村子。
接下來的幾日，沈風荷每天都大概去那邊轉悠一下，遇到虎嶺寨的去打劫，她就把他們打劫到的東西給收了。
如此幾次，虎嶺寨的老大直接瘋了。
“頭兒，我們確定都是好好鎖進了庫房裏的，沒道理丟啊！”
“是啊頭。而且，即便真的有賊，咱們庫房那麽多東西，為何偏偏是新近幾日搶回來的東西丟了，別的卻無事？”
“這怕不是鬧鬼了吧？咱們是不是……沖撞了哪一方神靈啊？”
虎嶺寨的老大面色陰沈，說道：“下一次“開張”，我親自去！我倒是要會一會這位綠林道上的好漢究竟是何方神聖！”
沈風荷的目的，本來也不是為了‘黑吃黑’劫了那些貨物銀錢，因此，虎嶺寨老大出面的這一次，她便沒有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庫房中直接將東西弄走，而是在他們回山寨的路上，故意鬧出了些動靜，明目張膽地‘黑吃黑’了一把。
虎嶺寨的老大姓丁，武功身手還是不錯的，手下中也有不少身手了得的，否則也不可能會在這裏待了這麽久還沒有被官府抓走。
不過，沈風荷並沒有硬碰硬，而是在上風口放了些她研制的毒煙。
這種毒，不會傷人性命，卻可以讓吸入的人短時間內手腳癱軟，無法動彈。
虎嶺寨的山匪沒有防備都中招了。
沈風荷看差不多了，這才穿上夜行服，蒙了臉，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。
丁老大一直以為是一夥人敢在太歲頭上東頭，‘黑吃黑’吃到了他的頭上，現在見前來的居然只是一個人，不由得也震驚不已。
“呵!敢問兄弟是哪兒條道上的？我們虎嶺寨這幾次所得的貨物銀錢統統不翼而飛之事，難不成都是兄弟的手筆？
沈風荷也不否認，淡淡地笑道：“不錯，正是在下所為。”
丁老大見這人居然如此輕易便承認了，簡直猖狂至極，呵呵冷笑道：“所謂井水不犯河水，兄弟如此不按江湖規矩行事，這做人做事可多少有些不厚道！今日我丁老大給你個機會，你主動將劫走的東西如數奉還，再給我三拜九叩賠禮，我便饒你一條性命！”
沈風荷不為所動，笑道：“這可不太行。各位是‘黑吃黑’，我也是‘黑吃黑’，大家全憑本事謀營生，難不成我將銀錢還回去，你們還能還給苦主不成？若非如此，那麽為何你們可以黑吃黑，我卻不行？”
丁老大聞言，臉色鐵青，冷笑道：“那就是沒得談嘍！你別後悔！兄弟們，你們上去教訓教訓這不懂規矩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！”
他的手下得令，當即朝著沈風荷沖了過來。
只不過，沈風荷連動都沒有動一下，而那些山匪卻在還沒沖到她面前之前，就已經突然集體手軟腳軟地跌倒在地上！
丁老大大驚失色，不過很快便明白了過來，怒道：“卑鄙無恥！你何時下的毒！”
說著，他猛地從馬上一躍，就朝著沈風荷襲來。
他身手內力不錯，居然抵擋住了身上所中的毒的侵襲，很淩厲地向沈風荷攻了幾招。
只不過，沈風荷近身搏鬥也是得過專業訓練的，三下五去二，四兩撥千斤地就將因為中毒而搖搖欲墜的丁老大給打趴下了。
沈風荷居高臨下睥睨著丁老大，冷笑道“卑鄙無恥？你們都出來打家劫舍了，難不成還想標榜光明磊落不成？現在你們技不如人，那我這次也只好將你們的貨物都收下了。還要多謝各位辛苦打劫！”
說著，她直接穿過倒了一地的山匪們，到了馱了貨物的馬車處，連車帶馬都一起趕走了。
臨離開之前，她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，拋到了丁老大的面前，淡淡地道：“這瓶中便是你們所中的毒藥的解藥。服下之後，半個時辰左右就可以解除。當然，即便不服用解藥，十二個時辰之後，毒性也會自動解除，不會有性命之憂的。”
說罷，這才趕著馬車轉過山路離開了。
等到了無人的地方，她這才大手一揮，將馬車和貨物收進了空間中。
剛打算通過空間離開這裏回去，驀地，她聽到山谷間傳來幾聲虎嘯之聲。
而且，聽聲音，仿佛就在這附近的樣子。
沈風荷下意識地朝著四周山林逡巡一遍。
驀地心中一凜，後背霎時間驚出一身冷汗來。
說時遲那時快，一道黑影突然疾如閃電般地從隱秘的樹叢中竄出來，朝著她惡撲了過來。
沈風荷反應迅速，一個滾地躲過了那黑影的突然襲擊，與此同時雙手已經從空間中拿出了手槍來，左右手同時扣動了扳機！
“砰砰”兩聲巨大的槍響，將山林中的鳥驚得撲簌簌地飛起。
沈風荷看著眼前肚子和腦袋中槍已經倒地不動的野獸，驚魂未定。
那是一頭足有成年男子身形的吊睛白額老虎！哪怕已經奄奄一息，卻還保持著張著血盆大口的樣子。
若不是她動作快了一步，此刻只怕已經被這老虎一爪子撲倒，被咬斷了脖頸了！
沈風荷喘了一會兒氣，突然躍起，快速地朝著剛剛那群山匪們所在的地方跑去。
這老虎顯然從剛開始就蟄伏在她附近，然後突然發動了襲擊。
所以，剛剛她聽到的那一聲虎嘯，卻並非這只老虎，而是另有其虎！
沈風荷還沒趕到，就聽到有山匪驚恐地哭喊道：“老……老虎啊！”
“救……救命！”
沈風荷加快步子，繞過了彎，就看到一只老虎已經撲到了一個山匪，霎時間便咬斷了他的脖子！
接著，老虎擡起頭，朝著丁老大看了一眼，然後突然朝著他猛撲了過去！
“嘭！”說時遲那時快，槍聲再次響起。
那老虎應聲倒地，恐怖的臉距離丁老大的臉近在咫尺！
丁老大嚇得差點沒暈倒。
緩了一會兒，才反應過來，自己是撿回了一條命來了。
其他山匪此時也後怕地哭爹喊娘起來。
丁老大回過神來，疑惑地看向沈風荷：“你……為何要折返回來救我們？”
而且，這人剛剛用的……好似是火器？但他也曾經見過不少火器的，卻是從未見過那樣小巧精致的。而且，他手中若是有火器，剛剛即便是不用毒，用火器也可以輕松震懾住他們了。
這人……究竟是何方神聖？
沈風荷看了他一眼，道：“我不是說過了嗎？我不打算傷了你們的性命。你們身上中的毒是我下的，因此短時間內才會手腳癱軟無法動彈。若非如此，遇到老虎時，你們至少還有機會逃跑。現在你們都中了毒，無異於只能白白被老虎咬死。我雖不殺伯仁，伯仁卻因為而死。這和我的原則是相違背的。”
丁老大有些震驚地瞪著她：“你難道不知道，折返回來，就連自己也有可能被老虎咬死嗎？就因為這個，你便不顧自己的性命地回來？”
沈風荷笑道：“當然，我身上有火器傍身，因此，多少還是有些把握的。”
即便如此，能為了別人而冒著生命危險折返回來，也足夠叫人敬佩了！
丁老大觸動地抱拳道：“這位壯士，我先前多有不敬，沒想到你竟是如此仗義之人。雖然咱們幹的勾當都不是正途，但這也是形勢所逼，不得已而為之的求生之道！今日壯士肯回身救下我們的性命，日後，便是我丁超的朋友……不，是兄弟！咱們往日的那些恩怨，全都一筆勾銷！日後兄弟手上短缺了，隨時來我們虎嶺寨，我定然會好生招待……不對，兄弟看起來倒像是孤身一人的獨行俠，倒不如直接加入我們虎嶺寨，日後你就是二當家的！”
沈風荷嘴角不由得抽了抽。
這……
古代人都這麽隨便的嗎？這就化幹戈為玉帛了？這說認兄弟就認兄弟，還要讓她當二把手？就不想想萬一她是什麽官府派來的奸細呢？
還不等她開口，一旁一人已經急道：“大當家的，這也太草率了！萬一他是官府派來的奸細怎麽辦？”
丁老大瞅了他一眼，冷笑道：“你少廢話。我看人一向很準，這位兄弟斷然不可能是官府的人的！而且，咱們一向向官府孝敬得也不少，官府沒道理派奸細來。你別以為我不知道，你是怕這兄弟真的來了寨子，你這個二當家的就得讓賢，所以才阻止的吧？”
沈風荷朝著那二當家的看了一眼。
這人一臉陰狠像，聽了丁老大的話之後，有些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。
沈風荷不動聲色，笑道：“多謝大當家的的豪氣和信任，只不過，‘黑吃黑’並非我的職業，我之所以要劫了大當家的貨，實際上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……”
丁老大聽了，一臉的茫然：“兄弟，難不成以前咱們有過過節？我們虎嶺寨曾經劫過兄弟或者是兄弟的親朋好友的貨物銀錢不成？”
沈風荷道：“不是曾經，而是最近。”
丁老大聽了，立刻拍了拍胸脯，說道：“這個好辦，你只告訴我被劫的是些什麽東西，我回去叫人查查看庫房裏是否還在，若是已經不在了，那一共值多少銀子，我雙倍奉還兄弟便是！”
沈風荷也沒想到這丁老大這麽豪氣，便將這些日子以來，車馬行被劫了的東西都說了一遍。
她一邊說，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在場的山匪。
丁老大聽得一臉茫然，一旁的二當家的卻霎時間有些臉色慘白的樣子。
丁老大問道：“兄弟，你說的什麽豬羊雞鴨之類的，尋常走這條暗道走私貨物的商人，並不會選這些牲畜家禽啊？一般都是比較值錢的綾羅綢緞或者茶葉鐵器等物。你這些貨物和銀錢，果真是從這條道上被我們劫了的麽？”
沈風荷眨了眨眼睛，道：“貨物被劫的地方，卻並非在這山中，而是在官道上。”
丁老大的一聽，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，道：“若是在官道上被劫的，那怕是不是咱們虎嶺寨所為。咱們奉行的一向是只‘黑吃黑’，能走官道的一般都是正經生意人或者百姓，我們是不劫的。再說，官道上被劫，官府查得也緊，風險太大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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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商人也是走過幾次這條道的，自然也聽聞過虎嶺寨的山匪們的規矩習慣，沒奈何，只好和腳夫一起哭哭啼啼地走了。
山匪們這才將那兩箱綾羅綢緞並一輛獨輪車一起推了，自回山寨去了。
沈風荷便使用空間不遠不近地跟著，七拐八彎的，山匪們走了約莫一個時辰，才算是回到了寨子裏。
為首的吩咐手下將箱子擡去了庫房，自己則是去大堂裏去找大當家的覆命去了。
沈風荷等去庫房的人退出來，庫房上了鎖之後，她才通過空間直接瞬移進去。
雖說只是一個山匪寨子的庫房，但裏面擺放的東西卻是不少。
不過，沈風荷今天來，倒不是為了將他們的庫房搬空而來的。
她大手一揮，只將剛剛那些人擡進來的兩個箱子收進了空間，接著也不停留，直接用空間回了村子。
接下來的幾日，沈風荷每天都大概去那邊轉悠一下，遇到虎嶺寨的去打劫，她就把他們打劫到的東西給收了。
如此幾次，虎嶺寨的老大直接瘋了。
“頭兒，我們確定都是好好鎖進了庫房裏的，沒道理丟啊！”
“是啊頭。而且，即便真的有賊，咱們庫房那麽多東西，為何偏偏是新近幾日搶回來的東西丟了，別的卻無事？”
“這怕不是鬧鬼了吧？咱們是不是……沖撞了哪一方神靈啊？”
虎嶺寨的老大面色陰沈，說道：“下一次“開張”，我親自去！我倒是要會一會這位綠林道上的好漢究竟是何方神聖！”
沈風荷的目的，本來也不是為了‘黑吃黑’劫了那些貨物銀錢，因此，虎嶺寨老大出面的這一次，她便沒有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庫房中直接將東西弄走，而是在他們回山寨的路上，故意鬧出了些動靜，明目張膽地‘黑吃黑’了一把。
虎嶺寨的老大姓丁，武功身手還是不錯的，手下中也有不少身手了得的，否則也不可能會在這裏待了這麽久還沒有被官府抓走。
不過，沈風荷並沒有硬碰硬，而是在上風口放了些她研制的毒煙。
這種毒，不會傷人性命，卻可以讓吸入的人短時間內手腳癱軟，無法動彈。
虎嶺寨的山匪沒有防備都中招了。
沈風荷看差不多了，這才穿上夜行服，蒙了臉，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。
丁老大一直以為是一夥人敢在太歲頭上東頭，‘黑吃黑’吃到了他的頭上，現在見前來的居然只是一個人，不由得也震驚不已。
“呵!敢問兄弟是哪兒條道上的？我們虎嶺寨這幾次所得的貨物銀錢統統不翼而飛之事，難不成都是兄弟的手筆？
沈風荷也不否認，淡淡地笑道：“不錯，正是在下所為。”
丁老大見這人居然如此輕易便承認了，簡直猖狂至極，呵呵冷笑道：“所謂井水不犯河水，兄弟如此不按江湖規矩行事，這做人做事可多少有些不厚道！今日我丁老大給你個機會，你主動將劫走的東西如數奉還，再給我三拜九叩賠禮，我便饒你一條性命！”
沈風荷不為所動，笑道：“這可不太行。各位是‘黑吃黑’，我也是‘黑吃黑’，大家全憑本事謀營生，難不成我將銀錢還回去，你們還能還給苦主不成？若非如此，那麽為何你們可以黑吃黑，我卻不行？”
丁老大聞言，臉色鐵青，冷笑道：“那就是沒得談嘍！你別後悔！兄弟們，你們上去教訓教訓這不懂規矩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！”
他的手下得令，當即朝著沈風荷沖了過來。
只不過，沈風荷連動都沒有動一下，而那些山匪卻在還沒沖到她面前之前，就已經突然集體手軟腳軟地跌倒在地上！
丁老大大驚失色，不過很快便明白了過來，怒道：“卑鄙無恥！你何時下的毒！”
說著，他猛地從馬上一躍，就朝著沈風荷襲來。
他身手內力不錯，居然抵擋住了身上所中的毒的侵襲，很淩厲地向沈風荷攻了幾招。
只不過，沈風荷近身搏鬥也是得過專業訓練的，三下五去二，四兩撥千斤地就將因為中毒而搖搖欲墜的丁老大給打趴下了。
沈風荷居高臨下睥睨著丁老大，冷笑道“卑鄙無恥？你們都出來打家劫舍了，難不成還想標榜光明磊落不成？現在你們技不如人，那我這次也只好將你們的貨物都收下了。還要多謝各位辛苦打劫！”
說著，她直接穿過倒了一地的山匪們，到了馱了貨物的馬車處，連車帶馬都一起趕走了。
臨離開之前，她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，拋到了丁老大的面前，淡淡地道：“這瓶中便是你們所中的毒藥的解藥。服下之後，半個時辰左右就可以解除。當然，即便不服用解藥，十二個時辰之後，毒性也會自動解除，不會有性命之憂的。”
說罷，這才趕著馬車轉過山路離開了。
等到了無人的地方，她這才大手一揮，將馬車和貨物收進了空間中。
剛打算通過空間離開這裏回去，驀地，她聽到山谷間傳來幾聲虎嘯之聲。
而且，聽聲音，仿佛就在這附近的樣子。
沈風荷下意識地朝著四周山林逡巡一遍。
驀地心中一凜，後背霎時間驚出一身冷汗來。
說時遲那時快，一道黑影突然疾如閃電般地從隱秘的樹叢中竄出來，朝著她惡撲了過來。
沈風荷反應迅速，一個滾地躲過了那黑影的突然襲擊，與此同時雙手已經從空間中拿出了手槍來，左右手同時扣動了扳機！
“砰砰”兩聲巨大的槍響，將山林中的鳥驚得撲簌簌地飛起。
沈風荷看著眼前肚子和腦袋中槍已經倒地不動的野獸，驚魂未定。
那是一頭足有成年男子身形的吊睛白額老虎！哪怕已經奄奄一息，卻還保持著張著血盆大口的樣子。
若不是她動作快了一步，此刻只怕已經被這老虎一爪子撲倒，被咬斷了脖頸了！
沈風荷喘了一會兒氣，突然躍起，快速地朝著剛剛那群山匪們所在的地方跑去。
這老虎顯然從剛開始就蟄伏在她附近，然後突然發動了襲擊。
所以，剛剛她聽到的那一聲虎嘯，卻並非這只老虎，而是另有其虎！
沈風荷還沒趕到，就聽到有山匪驚恐地哭喊道：“老……老虎啊！”
“救……救命！”
沈風荷加快步子，繞過了彎，就看到一只老虎已經撲到了一個山匪，霎時間便咬斷了他的脖子！
接著，老虎擡起頭，朝著丁老大看了一眼，然後突然朝著他猛撲了過去！
“嘭！”說時遲那時快，槍聲再次響起。
那老虎應聲倒地，恐怖的臉距離丁老大的臉近在咫尺！
丁老大嚇得差點沒暈倒。
緩了一會兒，才反應過來，自己是撿回了一條命來了。
其他山匪此時也後怕地哭爹喊娘起來。
丁老大回過神來，疑惑地看向沈風荷：“你……為何要折返回來救我們？”
而且，這人剛剛用的……好似是火器？但他也曾經見過不少火器的，卻是從未見過那樣小巧精致的。而且，他手中若是有火器，剛剛即便是不用毒，用火器也可以輕松震懾住他們了。
這人……究竟是何方神聖？
沈風荷看了他一眼，道：“我不是說過了嗎？我不打算傷了你們的性命。你們身上中的毒是我下的，因此短時間內才會手腳癱軟無法動彈。若非如此，遇到老虎時，你們至少還有機會逃跑。現在你們都中了毒，無異於只能白白被老虎咬死。我雖不殺伯仁，伯仁卻因為而死。這和我的原則是相違背的。”
丁老大有些震驚地瞪著她：“你難道不知道，折返回來，就連自己也有可能被老虎咬死嗎？就因為這個，你便不顧自己的性命地回來？”
沈風荷笑道：“當然，我身上有火器傍身，因此，多少還是有些把握的。”
即便如此，能為了別人而冒著生命危險折返回來，也足夠叫人敬佩了！
丁老大觸動地抱拳道：“這位壯士，我先前多有不敬，沒想到你竟是如此仗義之人。雖然咱們幹的勾當都不是正途，但這也是形勢所逼，不得已而為之的求生之道！今日壯士肯回身救下我們的性命，日後，便是我丁超的朋友……不，是兄弟！咱們往日的那些恩怨，全都一筆勾銷！日後兄弟手上短缺了，隨時來我們虎嶺寨，我定然會好生招待……不對，兄弟看起來倒像是孤身一人的獨行俠，倒不如直接加入我們虎嶺寨，日後你就是二當家的！”
沈風荷嘴角不由得抽了抽。
這……
古代人都這麽隨便的嗎？這就化幹戈為玉帛了？這說認兄弟就認兄弟，還要讓她當二把手？就不想想萬一她是什麽官府派來的奸細呢？
還不等她開口，一旁一人已經急道：“大當家的，這也太草率了！萬一他是官府派來的奸細怎麽辦？”
丁老大瞅了他一眼，冷笑道：“你少廢話。我看人一向很準，這位兄弟斷然不可能是官府的人的！而且，咱們一向向官府孝敬得也不少，官府沒道理派奸細來。你別以為我不知道，你是怕這兄弟真的來了寨子，你這個二當家的就得讓賢，所以才阻止的吧？”
沈風荷朝著那二當家的看了一眼。
這人一臉陰狠像，聽了丁老大的話之後，有些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。
沈風荷不動聲色，笑道：“多謝大當家的的豪氣和信任，只不過，‘黑吃黑’並非我的職業，我之所以要劫了大當家的貨，實際上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……”
丁老大聽了，一臉的茫然：“兄弟，難不成以前咱們有過過節？我們虎嶺寨曾經劫過兄弟或者是兄弟的親朋好友的貨物銀錢不成？”
沈風荷道：“不是曾經，而是最近。”
丁老大聽了，立刻拍了拍胸脯，說道：“這個好辦，你只告訴我被劫的是些什麽東西，我回去叫人查查看庫房裏是否還在，若是已經不在了，那一共值多少銀子，我雙倍奉還兄弟便是！”
沈風荷也沒想到這丁老大這麽豪氣，便將這些日子以來，車馬行被劫了的東西都說了一遍。
她一邊說，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在場的山匪。
丁老大聽得一臉茫然，一旁的二當家的卻霎時間有些臉色慘白的樣子。
丁老大問道：“兄弟，你說的什麽豬羊雞鴨之類的，尋常走這條暗道走私貨物的商人，並不會選這些牲畜家禽啊？一般都是比較值錢的綾羅綢緞或者茶葉鐵器等物。你這些貨物和銀錢，果真是從這條道上被我們劫了的麽？”
沈風荷眨了眨眼睛，道：“貨物被劫的地方，卻並非在這山中，而是在官道上。”
丁老大的一聽，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，道：“若是在官道上被劫的，那怕是不是咱們虎嶺寨所為。咱們奉行的一向是只‘黑吃黑’，能走官道的一般都是正經生意人或者百姓，我們是不劫的。再說，官道上被劫，官府查得也緊，風險太大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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